今年春天的雨水頗遵循時令，從雨水、驚蟄到春分，時不時下幾場雨。農作物有水可以灌溉，人們也比較不擔心下半年缺水了！而近日的好雨不但知時節，還順手拯救了我陽台上的多肉植物烏羽玉。
這盆烏羽玉已經養了快四年，是一位善於植栽的長輩所贈。烏羽玉健康的時候顏色墨綠，外型矮胖，捏起來觸感近似橡皮擦。剛種植的前三年沒特別費心，反正烏羽玉本來就長得慢，也還不到開花的年齡。看了這麼久不覺得有什麼變化。直到今年年假返鄉，怕它在陽台的圍牆上曬壞了，就移到圍牆下。誰知過了兩週回到宿舍，發現烏羽玉變瘦又變高，捏起來像是脫水的蘋果。
想必是缺少日照讓它徒長、缺少水分讓它萎縮了！
此後一個多月，怎麼澆水、曬太陽也沒有好轉（手邊沒有肥料，無法施肥）。只能讓它繼續住在圍牆上，偶而添點水以免土壤太乾。
不曾想，近日多雨，陽光不烈，被風吹斜的雨點三不五時灑在烏羽玉的盆子裡。今日再看，發現原本奄奄一息的烏羽玉竟然長胖了，還變得結實許多。
原來烏羽玉適合在乍寒還暖、晴時多雲偶陣雨的春日放養？
這麼一想，竟覺得烏羽玉和自己的學生有幾分相似。在學校的時候，老師總想著要多幫他們補充這個、補充那個，希望幫他們打好基礎，不至於在實習期間太沒有底氣。因此，每年都會調整教學方式，增增減減，希望調出一個完美教案，但期末收到教學意見回饋抱怨從不曾少過。
最終，學生在大四實習於生理、小兒、精神各領域兜轉了一圈，被各種報告追著跑、和梯友既競爭又合作、時常熬夜讀書或準備報告、每日面對來自各方的壓力。日復一日地打磨，漸漸明白如何和病人/家屬/看護應對才得體、知道如何應用各種現成的器材設計新的治療活動、以前一直摸不著頭緒的臨床推理終於有點概念、更了解如何安排自己的時間，甚至知道學校老師的一切施為相較於實習的日子當真是春風化雨。
然而，大學前三年不能就此跳過。直接讓學生去臨床、強押著他們自立自強、摸索自學，不只學生吃不消，臨床老師可能會先崩潰......。我想，可能就是時間到了，準備好的學生就會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，隨風飄揚，在落地之處開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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